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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诚起床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疼，脑袋沉的晕晕乎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不再清晰。
从床上坐起来，孙诚努力回忆着昨晚一切，昨晚沈彦之的话让孙诚感受到了一种彻底的失去，在不断的喝酒中，孙诚最终还是喝多了，以至于他现在想要努力的回忆昨晚到底有没有把最后那杯红酒泼洒在沈彦之的脸上，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用脚真的去揣沈彦之那张欠揍的脸庞。
经历过昨晚董婷的电话，又经历了跟沈彦之交谈和醉酒，现在的孙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当孙诚再一次来到那件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快节奏的忙碌，孙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距离很远，又好像眼前这一幕幕的场景，跟自己毫无关系。
钱这东西真真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好东西，但所有目标都放在钱上边，谁和谁都因为钱错过了太多太多。
“这都九点半了，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孙诚站在门口正发呆的时候，远处一个熟悉声音把他牵扯回到了现实中。
孙诚关上门走进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疑惑的看着自己：“有些规则是必须要打破的，有些规则是要遵守的，比如你过来做事的时间，这是你的底线，只有将自己的底线坚守住，才有资格去打破你不想要的规则。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萎靡不振的还没睡醒。现在不需要你在这里，继续回去睡觉去，什么时候彻底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过来。”
孙诚平静的看着他的父亲，每天的争吵或许成了常态，但是那种争执跟眼前完全不同，孙诚已经不记得自己父亲上次真正的发火是什么时候了。
孙诚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听见了没有？老子叫你滚！”比刚才严厉话语还搞提高了几分音量的话语又一次从孙恒毅的嘴里冒了出来。
这突然的情况让办公室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似乎在忙着手头事情的同时，也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对古怪的父子身上。今天两个人也是在吵，可是跟以往时候的那种气氛完全不同。
今天的心情很奇怪，因为孙诚发现自己这次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生气而生气，因为今天自己做的是真的不对。
“爸，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不想在这里继续跟着你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接触股市了。我想离开这里，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或许以后我会把所有精力放在绘画上边。
因为我发现绘画的时候才是享受，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待着股市，跟你一样的每天去分析数据之下每一张丑陋和贪婪的脸庞。”孙诚平淡的开口，心情并没有因为说出这样的话来变得激动，现在说的内容是他昨晚就坚定不移准备去做的。
孙恒毅瘦弱的身形从桌面上下来，走了两步来到孙诚面前，父子俩就这么近距离的相对。
看着自己的儿子，孙恒毅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哪怕是之前因为各种观点在不断的争吵，可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和看法对孙诚来说是帮助很大的。
自己的年纪不小了，身体也不好，而且经历过上次进监狱的事情之后，现在的孙恒毅其实是充满了危机感，可是现在，他唯一的儿子竟然说出来这种话让他一时间感觉难以接受。就像是自己在努力的雕琢一方美玉时，这块无暇玉却突然裂开，支离破碎。
面对父亲的目光，孙诚感觉到了一丝亏欠，父子俩闹脾气可是孙诚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心意，眼前看得出来同样是在生气，可孙恒毅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惊讶与失望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滚！”
又一次的咆哮出声，声音大的盖过了多有，也让整个团队近二十个人都变得安静下来，像是被定住了身体。
孙诚看着自己的父亲，甚至看到了父亲那只有些颤抖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无奈的看着眼前，最终孙诚歉意的看了父亲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走出来之后孙诚呼吸着外边冰冷的空气，感觉比刚才在办公室里舒服了很多，因为在刚才自己就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
自己这算不算自暴自弃？
孙诚在心里思索，可终究找不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离开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之前的一切对自己来说更像是一个梦。
现在孙诚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路，是按照之前自己想象的那样去找个忘不掉的女人，去当着她的面去问一句为什么不辞而别，去问一句为什么因为拿了沈彦之的钱之后，就连跟自己的感情都不在意了。
难道她真的傻到这个地步，不知道跟自己一起，未来的金钱更不会少的。
还有一条道路孙诚也在迷惘，就是重新准备出国的事情，然后去继续学习还未完成的绘画专业？
把手抄进厚实的外套衣兜里暖和，距离过年还一个月出头时间，一年年总是感觉时间在飞快的流逝。就像刚才自己临出来之前，自己父亲的白发比以往多了很多。
孙诚出去了，孙恒毅带带的依靠在桌旁脸色阴沉不定。
整个办公室里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气氛显得压抑很多，王豪杰坐在距离窗户边最近的位置，刚想站起来去跟孙恒毅说说话，却见另一边一个美丽的身影已经站起来，于是又把自己的想法压下来，继续带上耳机盯着重金属摇头晃脑的盯着大盘操作自己的盘面。
刚才咆哮一番，现在的孙恒毅竟然突然变得安静，来到自己单独放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坐下，外边天气寒冷，说不得过段时间就该下雪了。
正在孙恒毅出神的时候，视线中多出了一直白皙的手掌，还有一根烟冲着自己，孙恒毅张嘴叼住了递在嘴边的烟，同样白皙柔嫩的小手又把打火机点燃了伸了过来。
孙恒毅猛啄两口让烟点燃了，然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的话抽完这根烟就该忙自己的事情了。别整天跟闲着没事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耳旁的动听声音响起来，熟悉无比。
孙恒毅笑了起来，点点头，开始继续抽烟。
“你不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很多事情强求不来的。这傻小子明显是受到了什么事情的刺激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看他这种颓废的状态，估计是在感情上受到打击了。
这种事情谁都帮不上忙，让他自己想明白了比什么都好。以后或许这也是他一个很有价值的人生阅历。
我感觉，有这时间，你也该想着再生一个听话的了。”赵香云说着话，从孙恒毅办公桌前把他的椅子搬过来坐了下来。
因为那把椅子距离她最近，而且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所谓的领导的座位不能做，赵香云不讲究这个，她知道孙恒毅一定也不在意这个。
赵香云最后一句话很小声，像是自顾着抱怨一样的嘀咕声却被孙恒毅听到了。
孙恒毅被刚抽进肺里的烟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赵香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想帮他顺顺气。
孙恒毅咳嗽的眼泪都下来了，可还在努力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