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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恒毅被带到这个房间已经过去很久，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那台显示器，上边正是今天实时大盘。
“会不会怪我？”孙恒毅旁边的黄石川向他询问了一句。
在这里所谓的审查，一直到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过问，只是把孙恒毅放在了这里，而黄石川也是几分钟之前过来的，两人开始都没有说话，之后黄石川打破沉默向孙恒毅询问了一句，只不过这句话让孙恒毅笑了起来：“石川哥，你了解我，我也理解你，没什么怪不怪的。现在咱们这样，其实下班出去之后，咱们还是好朋友，你只知道我的。”
“这个关头，我还是不放心你在外边，现在你已经禁止入市了，我查你的其他违规，只凭这一点想查的话你总是跑不掉的。”黄石川向孙恒毅说了一句，然后跟他一样把目光放在了前方小显示器上的盘面上。
“是不是准备看着龙虎相争出现失败者之后，你这头饿狼能凑过去咬一口？恒毅，你没机会的。这次的事情其实全国人都可以参与，单单你不能参与，哪怕你解禁被准许入市操作了，可是你的双向做法不有点跟间谍一样的感觉吗？说句难听的，你这种人要是真到了国难当头的时候，你就是个彻头彻底的叛徒。
把你叫到这里，一个是审查你是不是在禁止入市期间有资本操作问题，另一个就是你之前的遗留问题还没有调查清楚。
上次审查的重点都在你的交易上，其实最重点的还是最初问过你的账本。恒毅，把账本交出来吧，你知道那对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就忍心看着那些深藏不露的蛀虫们，一点点蚕食老百姓的财富吗？就忍心的看着他们中饱私囊来吮吸国家的血？
恒毅，你醒醒吧，争点气好不好？1”黄石川跟孙恒毅聊着天，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又一次的变得愤怒起来。
眼前的盘面已经稳住了，而且也不知道这次的国家队注入各大券商机构多少资金，硬生生的把上证50那些砸盘的大卖单吃了个透彻，不但如此，还有不少的大小买家在挂买盘上，哪怕这些小买单的力量微不足道，还是能够尽最大可能的起着作用。
“所谓的账本，根本不存在，当初把我的钱都抄了，现在我无家可归呢，东西都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我能有什么账本？
赚钱天经地义没偷没抢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看不惯，为什么非要干预市场的自由走向？需要我配合的工作我都会来配合，如果没事的话请让我尽快离开这里，因为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这么浪费。”孙恒毅看着眼前盘面，心中有些焦急，也在担心着赵香云能不能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去做，自己不再现场的话，也不知道赵香云能不能向自己一样将这件事情做好。
对孙恒毅的情绪，黄石川心中没有太大的波动：“恒毅，这周我已经把提前退休的神情递交上去了，还差这两年时间，总不能老是占着位置不让有能力的年轻人上来。
这次内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哪怕是成不了，至少也不会再这个位置上待着，到二线或者其他后勤部门去。这辈子算是安安稳稳的过来了。”
这次孙恒毅才真正的惊讶起来，看着眼前的黄石川，这位多年的老朋友也开始变得陌生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你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你那时候的梦想和动力呢？”
“咱们都老了，没有什么动力不动力了，不论到哪里只要能发光发热这就足够。以前时候感觉意气风发的，其实时间越久越感觉是在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有个闪失，心挺累的。
咱们一直都有梦想，但是去实现心中梦想的方式，我们完全不同。”说到这里黄石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的出来黄石川是真正的感觉到轻松。
孙恒毅跟着笑，可是他不知道黄石川的话里哪点可笑。
大盘指数拖住了，而且开始上升但是对面的砸盘像是永无止境，接盘的国家队更是深不可测，一场数字游戏开始焦灼，但是每一串数字都代表着庞大的资金。
孙恒毅的视线一直放在盘面上，只可惜现在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原本有机会在这场大潮中恣意拼搏一番，可惜这机会被黄石川给破灭掉，把他叫到了这里来作为一个观众。
“看来国家的决心挺大的只可惜我现在坐在这里。”没有继续按照黄石川的话语继续说下去，孙恒毅看着大盘努力在向上抬头的指数，向黄石川笑着说了一句。
“国家的决心一直不小，而且那种高度和格局也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所以，恒毅，别再犯倔了，这次过后希望查不出来问题，但是要查出来你有任何问题，包括你现在接触股市炒作，接下来你将失去保释资格还会继续在监狱里度过你的下半生。
我让你过来，是预防犯罪，也是提前做出对应不让国家财产受到损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跟你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做法，也让我没有资格和脸面再待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做事了。”黄石川看着跌跌撞撞想要挺起来的大盘，脸上总算有了些轻松的神色，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大盘的孙恒毅继续说着：“胜负已分，接下来就是在他们跑掉之前能夺回来多少阵地，不至于在股指被砸的太狠让他们赚太多。”
孙恒毅想说什么，最终临出口还是改变了话题：“那就看你们的资金量了，我很奇怪这次应对为什么这么坚决？以前的话现在正是你们在扯皮的时候，按照我的推算，这两天应该还是下跌，然后最快也要明后天才是拉升的时候，毕竟各种审批手续，然后开会研究，还有领导之间各自的目的和政治问题再相互扯皮一段时间。
不过不论是涨是跌，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毕竟那是赵香云挂名之下的私募团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别人要是做出来合乎规范的操作，应该不至于再去波及到别人了吧？
石川哥，这次事情过去，我准备休息了，这几年有过痛快，也有过心酸，总之是感觉累了。
外边，还有个女人在等着我，我今天答应了她以后跟她结婚呢。现在看好像机会不大了。”
两个人待在这个单独的房间里，与其说是审查，不如说是两个多年老朋友在聊天，现在两人相互之间的复杂关系，两人也迷惘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孙恒毅的话让黄石川感到了吃惊，此刻也顾不得去看焦灼战斗的大盘，只是看着孙恒毅：“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想通了？恒毅，其实这样做才对最正确的，总比你这样疯强得多，在外边有多少人在关心你你不知道吗？
几年了，也该放下当初心中的那口怨气，好好的平静下来试试新的生活，这是对你对关心你的人都是一个交代。小诚那孩子从回国到现在，难道你还没发现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做人不能太自私。”
孙恒毅安静的听着，心里闪过很多影子。儿子孙诚，赵香云、王豪杰很多人都在关心着他。
“或许已经晚了。”大盘看空的颓势形态体现出来，孙恒毅知道接下来自己的计划是什么，不但要从国际资本上咬一口肉下来，还要利用这个机会在捞一把国家资本，哪怕他知道赵香云心里不会认可自己的做法，但是她一定会完美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这对孙恒毅来说都足够了。
“恒毅哥，没什么审查的了，赵香云那边是我在幕后操作。一切都是我在操作。”孙恒毅突然之间将这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完这句话之后孙恒毅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正确，结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黄石川怔怔的看着孙恒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快到下午三点了，今天的大盘在下午之后变得明朗起来，大盘指数上午还在努力抬头，到了下午之后连串暴涨就连做空股资本在现在的情况下看起来都带着疲软。
“同样的资金操作量，知道为什么下午的盘面涨幅这么凶吗？现在这情况只能说明一点，美国那边有人过来谈判了。
没人是傻子，哪怕他们真的做老大玩霸权主义太久，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能不玩就不玩的。
这一波股市强力反弹，大概是那边有人过来谈问题了，所有问题都可以坐下来谈，这就是政治。知识不知道在这次过来的是谁，财务部长或者国务卿？这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盘面已经说明所有问题，贸易战问题有可能烟消云散，这对全世界的经济来说都是好事情。
经济向好，国家的发展和建设，人民的幸福度和最国家的认可度越来越高，还有什么能够阻拦国家的？哪怕他是世界第一大国也不行。”黄石川开心的笑着，多年来的兢兢业业，在这一刻都忍不住不顾体制内的说话习惯，说出了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狂的话语。
但是黄石川认为跟孙恒毅说没任何问题，说完之后黄石川离开了房间，没有说怎么处理，也没有因为孙恒毅的突然认罪说出什么来，只是单纯的诉说心中之言。
房间变得安静，只有大盘在那里不断闪烁，上边的颜色慢慢翻红，指数也在慢慢的跳动，很欢快的跳动。
孙恒毅此刻心里也变得开心，因为心中的心结好像在慢慢的解开，长久以来心中那种压抑滋味也不再牢固。
接下来孙恒毅将要面对的，或许就是真正的审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