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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鬼们不用再早起去上学了，都呼呼睡了个饱饱的懒觉。餐厅里，端木晓一边吃早餐一边朝偏厅门口张望。
看了好一会儿，乔影忍不住提醒他：“他们要下来，楼梯上肯定会先响起一阵行军似的脚步声的。正所谓：人未到，声先到。”
所以，不用看也能知道他们来没来了，用耳朵听听就可以了嘛。
端木晓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垂眸吃早餐，仿佛乔影刚才说的话是跟空气在说。
乔影耸肩，看老八吃得快，他也不敢玩了，加油吃。老八吃这么快，肯定是要快点离开。他为什么要快点离开？难保不是今天又有早会。
好在他昨晚就有防备，虽然忙了半夜根本没睡多少时间，但他调了两个闹钟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没有耽搁起床。
等他在屋外溜了一圈儿回来，端木晓刚刚起床。看来他昨晚和果果在花房里也聊得很晚呀。看到他进来，端木晓打到一半的哈欠硬是从嘴边收了回来，维护着自己的形象。
两人打了招呼，一起到餐厅。
吃完饭离开时还是没听到楼梯上有响声。端木晓死心地走出大门。
云天大厦某个会议室里，十三个男人围桌落坐。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开早会，他们之中到是再没有出现过打呵欠没精神的，也没有人再抱怨。
昨晚一收到老八的短信通知，他们自然会好好休息，应对一大早的会议了。
除了老十林麟。他家君姑娘又逃跑了，他天天紧迫盯人，却还是在一眨眼之间让人从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所以他打了个电话给端木晓报备行踪后，就追过去了。现在他都不在北部，开会时可以直接忽略他这个人了。
端木晓也没有废话，直接便将昨晚在乔家和五朵金花们经历的一切都说了遍，这一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大家一边听一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现在是怎么了？云天的遇难日吗？先是一个刘丽娜牵出一大串人和事，现在又冒出来个请黑客集中攻击他们服务器组的人？
而且出价就是一亿，最后以九价成交的委托人，是有多深仇大恨，又是多大的决心和意志，才会出到这么高的价格请人出手？
换了任何人，只要不是非让对方死不可，都不会出这样的价钱，就算出了，也会在最后舍不得的情况下改变主意的。
可是对方却只还掉了一个亿，最后以九亿天价达成交易。
不管对方是谁，都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陆皓原本不太在意，毕竟他现在是个医生，来开会只是履行太保职责。可是当听到这件事时，才明白昨晚他儿子为什么反抗得这么激烈了。
他儿子自从和小乔乔好上之后，就迷上了黑客这行当。现在有这么大的事情让他见习，难怪连奶奶也压不住他，坚持不肯回家了。
“昨晚乔恩查到对方的IP源，是在罗马一家酒店里。”等大家惊讶的议论声差不多停下来时，端木晓说道，“而罗马是意大利首都。”
“所以……”赵子豪接口道，“八哥觉得这事儿和刘丽娜可能有关系？”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不知道可能性有几成？”王俊杰也踊跃发言。
“我看最少有六成！事情就没有个接二连三巧合的，肯定是一伙儿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之间这么做的联系在哪儿。”
王永澈难得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身为大太保，向来他都是说得少、做得多的那个。而现在，即使他的疑惑未解，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联合警方分成几个阶段行动，将北部黑白两道都清扫得干干净净的。一开始也有小帮小派措手不及，多有怨言。
但据警方盘查，他们都是有根有底的小混，能抓的也抓了，能放的也放了。就是没有一个外来嫌疑人。就是本地的，有他预料嫌疑的也根本没有。
也就是说，北部两道还是那个北部两道，是他们熟悉的人和事，也是他们能掌控的人和事。能够掌控的都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是不能掌控的。而现在，他们只知道有这个问题存在，却依然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敌人越是藏得深，他们越是心中忐忑。
虽然雷霆行动的收获不大，意见却不小。
警方对此次的清扫大行动成果非常满意。可是王永澈却不满意，因为他还没有把敌人揪出来。他要的效果还远未达到。
所以他今天来开会的心情都是郁闷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讨论起来，因为刘丽娜这颗卒子虽然已被他们发现并挖出来了，但其实仍是暗棋。
至少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监视之下，她做的事情仍是暗中进行的。
而昨晚那委托之人不但神秘会藏，而且也是突然被挖出来的。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曝露在云天的眼底下了。
因为五朵金花是自己人的关系，若不是，这就是暗中又暗的一步棋，他们估计完全没有应对就被敌人迎面一拳打得头破血流了。
就算他们有能力反击，也会被打得够呛，损失惨重。
而这两个原本应该不相干的人和事，因为都被挖出来了，又都是最近发生的，所以他们自然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认为他们或许就是一伙儿，是从不同角度来找云天麻烦。
端木晓轻叩桌面，待大家都安静下来看向他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昨晚我和果果讨论了很久，认为他们是一伙儿的，这个可能性很高。”
“卟嗤……”乔影一听就没忍住。敢情昨晚他们聊这么晚，主要还是在聊工作呀？也难怪了，若不是聊正规话题，果果怕也是坐不住的吧？
又不是出去玩，约会竟然在乔家的花房里，透明玻璃、灯光照明，一男一女坐在秋千摇椅上，以果果的嫩脸皮，怕是不好意思呆太久的吧。
端木晓警告性地狠狠瞪了乔影一眼，却招来更多压抑的低笑声。想必大家被他们两兄弟的“悄悄”互动提醒，一下子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吧？
乔影知道影响闹大了，他确是罪魁祸首，连忙坐正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昨晚五朵金花和神秘委托人谈判时，我也在现场观摩。”
“对方在罗马的一家酒店里。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是酒店的老板，另一个……他是过客，住一晚就走了。”
“那么，他到底是哪一个可能呢？我想，对于已卯起来要查出结果的乔恩来说，挖出答案是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
“而且罗马是意大利的首都。刘丽娜是米兰时装名模，‘自由风情’是从米兰发家的，老板麦肯是意大利人。”
“还有，林达西是‘自由风情’北部分店的总经理。林达西、刘丽娜、麦肯都与‘自由风情’有关。而王学兵的儿子和刘丽娜都与波士顿有关。”
“所以，从关系角度来说，目前浮出来的委托人、刘丽娜，还有‘自由风情’。而这三者的交叉点，就是意大利。”
因为乔影将话题带回正事上，端木晓也摆正了心情，接着说道：“我昨晚已安排一个信息组连夜调查那家酒店的所有情况，包括这几天所有的住客信息。”
“乔恩手段再高，他也只有一个人，几台电脑。而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我希望通过更多的角度来调查，让答案更接近真相。”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云枢夜问道：“刘丽娜那边还蛰伏未动？”
端木晓点头：“楚影弘专门刁难林达西，也没有引出刘丽娜。赵子晨弄丢了刘丽娜也没张扬，赵子夕也没到处找人，看来是得到了消息，没有担心。”
“而林达西将刘丽娜安排在他的别墅里后，这几个晚上都在那里，早上离开晚上回。”
何琰接口笑道：“既然那处别墅确实是林达西的私人产业，他老婆也知道这里。干嘛不再设计一出捉奸大戏呢？”
“就是，把刘丽娜逼到绝境，看她还有什么好招使出来。一直藏着，看不出来她想干什么呀。”赵子豪附和七哥的看法。
“我也想。”端木晓摊手，“可我更担心若是再捉一次，刘丽娜感慨自己最近走霉运的同时，会不会怀疑。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若是蛇被他们惊走了，上哪儿找去？
“没有办法混进去吗？”江湛问道，“想办法潜进去，用眼睛看也好，装监控也好，总得弄明白林达西每晚回别墅，到底是和刘丽娜苟合偷欢，还是另有隐情？”
端木晓点头：“这个办法是最有效的。但是别墅里边已经到处有监控了，却没有一个佣人，也没有保镖什么的。”
“我们的人试过用军用望远镜监视，但窗帘就没有拉开过，看不见里边的情况。也装小偷潜进去过，但还没走过庭院呢，就被警报声吓出来了。”
“若不是刘丽娜每天会在大铁门内接过快餐小哥送来的饭菜，我还以为她已经不在别墅里了呢。而我们的人也就是每天看到她那么一眼。其它时候是看不到的。”
这也太谨慎了吧？可是……
为什么刘丽娜藏得这么深，那个委托人也藏得这么深？而且自从刘丽娜被挖出来后，他们不管怎么调查，都查不到半点可疑信息。
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若不是她一直在打他们的主意，怎么看都是正常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家都蹙眉垂眸，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早会主要是为了通气，并不是要讨论出结果来。所以很快就散会了，大家带着一串问号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