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晕倒了

夏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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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柔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男人听她呼吸均匀,替她捏好被子,收拾了下二人乱弃的衣物,推门出去。

    黑夜中的山林寂静清朗,几个人影起落,皆是脚踩竹尖,立在竹林顶端。

    “爷。”

    二人齐唤,对面那人身形挺拔高大,应了一声:“这处说话无人能偷听,你们有话就赶紧说。”

    “爷,对方最近无动作。”

    其中一人说,声音清越。

    被称为“爷”的男人面色冷峻:“那人的线索有了么?”

    “寻查到那人二十年前出没在贺家村这一带后,再无下落。”

    “你们都做什么吃的,上次就只查到这里,现在还告诉我他二十年前出没在贺家村一带?”

    爷微怒,质问属下。

    “秦姐姐那里有新线索,那人来了贺家村之后,一直没有出去过,可能.....是隐居在深山之中了。”

    “隐居在深山之中?这山里我都亲自打探过,并无符合要求的住户,你们确定这条线索是真?”

    “秦姐姐的消息向来准确无误,小的们这几日会去周围山里排查。”

    脸色漆黑的男子思量,秦晚鸢的消息该是准确的,对面前两个下属道:“以后每隔四日向我汇报一次情况,离最后期限不远了,你们尽快找到那人。”

    “喏。”

    末了,黑脸男人加了一句:“今年举人的试题,找到焦大人,出诗赋,内容是水利。”

    二人“喏”了一声,点足飞越竹林,消失在夜空中。

    贺义从外回家,把踏了泥的鞋子换掉,以柔还在熟睡,他却无睡意,没点灯,坐在屋里擦拭了一遍自己的刀,刀锋上淌着月光,看起来杀气腾腾。

    清晨。

    以柔一睁眼,旁边的被窝已是冰凉,她拾掇好自己,钻出屋子,熟悉人影站在烟雾缭绕的厨房内炒菜。

    贺义好像很爱吃面食,竟然亲手做了一锅馒头。

    以柔擦擦眼睛,确认蒸笼里的是大白馒头,奇道:“你会发面?这东西最难了,我都学不会。”

    “从小就会,你快去刷牙洗脸,菜马上好了。”

    她怎么记得,这是南方,在君家,和向兰家,她都没吃过馒头,镇上倒是有家包子铺会做些,但是大部分的人家,不懂得发面,馒头这东西,还是在北方流行。

    以柔剔了牙,贺义端来一盆热水:“早上别拿凉水洗脸。”

    她笑笑:“谢谢相公。”

    饭菜端上桌,五个大白馒头,一碟子下饭菜,下饭菜是冬天里拿萝卜苗腌出来的酸菜,腊肉切丁,还加了个鸡蛋炒在一起,味香色美,极具食欲。

    贺义将一个白馒头从中掰开,夹了一筷子下饭菜塞在里面,以柔接过他手中的馒头,问:“这个吃法怎么没见过?”

    “这是北方的吃法,南方人不会,你不知道是正常。”

    “你怎么会的?”

    “我有个北方来的朋友,他教我的。”

    这理由很具有说服力,以柔不依不挠:“什么时候把那个朋友带家里来,请他吃个饭,给我也见见。”

    贺义应了一声。

    以柔又说:“吃完了咱早点下地,今天得搞定至少两亩地,不然就来不及了。”

    贺义说:“把贺勇一家也叫来帮忙,中午让我娘多做些饭菜。”

    “也成,他们来了兴许今天秧苗就全部种好了。”

    吃罢早饭,二人先去向兰家,贺义和向兰说了贺勇来帮忙的事情,向兰知道得多做饭菜,急忙去忙活起来。贺大沥从堂屋拿出下地用的家伙,看了看天气:“今天有日头,干活正好。”

    以柔去找来贺勇和陈桂花,顺便把三个孩子都领到向兰家,她对三个孩子说:“你们今天就在这玩,可不能打架,也不能去成才哥哥的房间捣乱,都听清楚了没,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哦!”

    三个小孩一听有糖吃,立马叫嚷:“姐姐我们要吃糖!”

    以柔记得过年的时候还余了些花生糖,从厨房的斗柜里翻腾出来,一个孩子发一块,说:“等下午我回来,你们谁最听话,再给他一块糖,记住没?”

    三个小孩立马点头:“记住啦!”

    陈桂小看这些调皮的孩子今天特别听话,笑吟吟:“他们和你真有缘分,一点也不怕生了这是。”

    “孩子喜欢吃糖,拿糖哄上就成,可不能一起给了,得分开来奖励,让他们有动力。”以柔笑眯眯的把糖分给三个孩子,趁人不备,偷偷的给成楼多拿了一块。

    陈桂花心想她挺懂事,安顿好三个孩子,一行人扛着锄头往山下走去。

    目前还剩五亩地没插秧,贺勇和陈桂花,加上贺义和以柔,贺大沥负责犁地,一上午搞定两亩地,中午要是不休息,到下午勉强能把五亩地收拾完。

    三月的大山,日头还不算毒辣,但是一直弯腰劳作,连口水都没得喝,以柔这副小身板虚得慌,才干了一个时辰,便脸色发白,气喘吁吁。

    贺义注意到她不舒服,脚踩着稀泥走过去:“你脸色不好,别干了,上去歇着。”

    他这是要一个人搞定这亩地。

    可是大勇哥和桂花嫂子都还在干,自己这个主人却偷懒,实在不好看,以柔直起腰,用力锤了捶:“没事,我去河边弄点水喝,歇口气就来。”

    一只脚还没踏上地面,眼前一晃,倒栽葱似的躺地不起。

    “天怎么黑了.....”

    贺义听见怀里的人喃喃,丫头脸白得和纸一样,他沉声说:“你病了。”

    病了?

    她不是一直病着么,从来没好过的躯体,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飞起来,脱离那副躯体,一股吸力将她往空中吸走,好像....堕胎时,医生手中的洗盘,把她的孩子化作血水,带走了。

    “以柔!不能睡!”

    有个人焦急唤她,模样比木炭还难看些。

    “我....我好累,我想走....”

    贺义听她一直在喃喃,以为她口中的要走,指的是另一层意思,他难受:“你不能死。”

    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倏忽间,一阵强大的力量,将空中那抹灵魂收回驱壳内,脑中如琴弦地鸣,回声“嗡嗡”,她睁开眼,见着贺义双目赤红,吓一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