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夜追小贼

夏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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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房间,贺义点燃油灯,媳妇去枕头底下摸索自己留下备份的图纸,“咦”了一声:“怎么不见了。”

    她翻遍整个房间,也没找到自己的备份图纸,便去隔壁寻赵逊,问自己给他的图纸是否还在,赵逊拿出来,君以柔确认,是有人偷了图纸,却不晓得赵逊那处还有一份。

    男人接过图纸仔细查看,对里面的内容十分惊诧,这些东西怎么会被一个普通女子知晓,如果以柔会做木牛流马和水车是偶然,那么她会晓得这些东西,必定有不寻常之处。

    小丫头着急道:“这东西流传出去不好,必须追回来。”

    贺义想起方才撞以柔的男人,觉得蹊跷,道:“小贼应该没走多远,我去追。”

    他转身出门,行至旅舍外,变换方向,闪身进了旅舍旁罕无人至的小巷。

    石墙上翻身而下两个黑衣蒙面人,跪在贺义身后:“爷,那小贼往城门去,属下这就去捉拿!”

    贺义锐利的眼睛从他们身上扫过:“这几日,你们在此保护她,不得离开片刻。”

    两名影卫低声答:“诺!”

    面前的男子已从小巷翻出去,亲自捉拿小贼。

    此时近戌时,沁阳城门将要关闭,小贼必定会趁这个时间出城,贺义脚力快,一路上没有行人,倒是方便他做事。

    紧闭的城门横挡于前,几名守城官兵拦住贺义,一人上前道:“何许人,今日城门已闭,速速离去!”

    身形高大的男子向他们展示手中令牌,几人皆是一惊,不知这么尊贵的客人竟然到了沁阳,跪下:“不知太子亲临,属下知罪!”

    他冷言:“本官代替太子出行,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提,包括你们顶头上司,擅自将本官行踪泄露者,死罪。”

    几人唯唯诺诺道:“属下知道,定不向外透露一句。”

    小兵将沉重的铁门卸锁开栓,男子收回手中令牌,急奔而去,余下几人尚在原地跪着,确认人已走远,为首男子道:“这么晚出城,是做何事,难不成咱们大人的事败露,圣上派太子亲自来查?”

    他所指,无非是太守收贿受贿一事,此事全城皆知,毕竟府邸能比帝都高官更奢华的,全国上下,只有沁阳太守。

    另一人清咳一声:“我看太守的官是做到头了,太子都来了,不是查他,那是查谁?”

    “上头发下来的赈灾钱款,一分钱没落到老百姓手里,全被他拿去修宅院,迟早要死的,得了,咱们别替人操心咯,早点去歇着罢!”

    几人确认城门上锁,派小兵守着,便登楼喝酒歇息。

    城外,一人驾马在官道疾驰,他身着寻常百姓衣裳,藏青衣衫,宽斤扎腰,头上一顶斗篷遮住大半张脸,从迎风飘起的黑布下隐约可见一张粗糙的脸,扎髯莽须,模样吓人。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耳力好,回头一看,正正袭来一柄长剑,朝他后背刺来。

    那人急忙矮身躲闪,身下马儿跑得更急,斗篷被剑挑开,落在路旁,莽汉骑马,那人凭借脚力竟然立刻追上,那人却没有先去拿莽汉,而是飞奔至马侧,一道寒光闪过,马儿抬蹄长啸一声,热血飙开,马儿前蹄跪地,莽汉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晕,翻身落在草丛中,自己那匹好马已经被人割喉,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满是痛楚。

    方才那柄给马儿割喉的剑,尚滴着血,一点点落在莽汉面前的草丛上,莽汉握紧腰侧阔刀,却听头上那人道:“再动,我保不准不会断了你的手。”

    莽汉一顿,身上出了虚汗,声音打颤:“大爷、大爷,求饶命,小人奉命行事,偷东西是迫不得已呀!”

    那人不敢抬头看面前此人,此人一身素衣,却衬托得身形威猛,完全不似普通农夫,一股威严气势自内而外透露:“王海派你来的?”

    “大爷,是王海让我来偷君以柔的东西,偷到了便赏我五十两银子!”

    贺义看着面前之人,此人乃江湖惯偷,受王海之托来偷东西,此番定然跟踪许久,才晓得君以柔又画了些新鲜玩意,但是这东西与木牛流马不同,绝对不能外泄,一旦外泄,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因为这东西关系到边防军事!

    “交出来!”

    他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人黑沉的脸隐藏在斗篷之下,莽汉战战兢兢抬首,寻着方才那个冷绝的声音看去,看不清斗篷下的脸孔,仿佛那处是一团黑雾,空空荡荡,将人吸进去。

    “大爷,给!”

    莽汉老实地从包裹内拿出图纸,贺义伸手去接,却见莽汉亮出一柄利刃,猛地刺中贺义胸膛!

    “嗯....”

    贺义眸色一转,接图纸的手握住莽汉的匕首,内力一动,生生将莽汉刺中自己的匕首扭转方向,与此同时,“咔...擦...”几声脆响,莽汉瞳孔睁大,脸庞露出极端痛苦的神情,不可思议地看向男子,他的手腕被贺义轻松扭断,内里的骨骼已碎裂成几块。

    他的手腕,保持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自己将自己刺死。

    素衣男子从地上的死人身上,搜出几张图纸,看了看身后一匹流血过多死去的马,收起剑朝沁阳城奔去。

    沁阳城。

    君以柔在屋内坐立不安,赵逊在旁饮茶,颇为淡定:“君姑娘应当相信你相公的能力,他会将图纸追回。”

    那锦衣女子眉间露出一丝少见的疲惫感:“此番来沁阳,太冒险,图纸若是流传出去,所得之人不会被官家善待,你我也一同遭殃,是我考虑不周。”

    赵逊道:“官家本就禁止民间私造兵器和城防器具,先皇曾经诛杀一批私造兵器的乱党,君姑娘画的那几个东西,虽然与本朝的兵器与军防不同,却大可治你一个叛上作乱之罪,在下倒是很好奇,君姑娘从哪里得来的图纸?”

    君以柔心下一凛,脸上露出闪躲之色,赵逊借着烛火,捕捉到那抹旋踵即逝的神情,小丫头现下已一派坦荡,面对赵逊道:“实话告诉赵老板,小女虽然生长在乡村,却接触过一个有见识之人,那人教我识字念书,教我用功夫防身,所以我能画图,也在响马子手中逃脱得命,他便是我的小表哥,熊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