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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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正心里想了许多场景,尽是容水蛊惑君离,规劝他放下身上重任的画面,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容水沉默了这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先别说容水蛊惑他,居先生你难道不是一直妄图一手控制君离,朝着你既定的方向走去...可有成想过君离是否愿意?也可曾想过你为他一手规划的未来可否真正的适合他?”

    居正不甚舒服的问道:“你懂个什么?君离出生便是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他必须去往战场建功立业,入朝廷为官!才能实现他的抱负,和几代人在他身上的冤屈!你可好......一心妄图让君离留在江城,沉迷于男女私情误了大事!当真为祸害!”

    容水静观居正,猜测他心里只怕已经将自己当成一个“狐媚惑主”的人了吧!然而自己又是何德何能呢?

    至于居正无意间透露出的秘密也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冤屈?君离的身份一直成迷,看来也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如何说服居正让他允许君离下山才是重中之重!

    容水继续与他争辩:“先生何必如此焦虑?君离是不是一个能够三言两语就能被蛊惑的人,先生教养了他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君离性子倔强,考虑事情周全,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意,或者打算,别人是从来不能操控他的意志的,你难不成还当他是当年那个唯你命是从的几岁小孩?”

    容水的话倒是真能引起居正的一番深思,刚刚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却是没仔细想过君离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独立主见的人。

    真要说有人能蛊惑他,就连自己也是不信的。

    容水继续说:“居先生,我知道......无论我今天说什么话、什么道理,可能都无法打动你说服你,让你同意君离和我一同下山,随着他自己的意愿,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居正说道:“我知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不是君离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而是你想君离不务正业,陪在你身边双宿双栖吧?!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还需要我说什么?!我绝对不可能同意的!除非君离不再认我这个师父!”

    居正不管自己的话下的重不重,但他心里的确就是这样想的,君离现在做出的决定的确很难改变将会一意孤行,但是为了他这么多年坚守的宏愿,他势必要将君离拉回正道上来,即使拿出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教育他的功劳与苦劳作为赌注,他也在所不惜。

    容水听到“双宿双栖”这个词时有些不自然,看来就连居正也看出了自己和君离隐匿的那些感情,被这么明确的指出来容水微赦。

    她知错一般的低下头,诱拐青少年的确是她的错,于是小声再一次向居正确认道:“居先生......真的...这件事就没有另一种可能了吗?先生焉知在江城呆着君离就得不到磨练呢?先生可知君离受江城县令黄知之邀,率着官兵上山剿匪大获成功一事?这种难得的磨砺行军打仗之事,在先生口中的江湖难到能碰的上?”

    居正一时哑口无言,这件事他当然知道,君离当时第一次率领兵众围剿山匪,他自然是密切关注着,虽然君离差点中了山匪团伙的诡计,也好在他能及时察觉,扭转战局,他也是较为满意的。

    毕竟第一次小小的战役,虽有波折,但也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他也破天荒的没有苛责于他。

    所以容水说到这里他并没有反驳,容水知道摆出她和君离探讨的结论是没有用处的,对付这个很难扭转思想的居正,只能辅助个例。

    居正果然只是沉默不语了一阵子后,反问道:“照着你的意思,让君离一直处于江城这一方小小的县城之内,难不成还能养成大将?”

    容水并没有被他带偏,继续理智的回答道:“自然是不可能的,居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古名帅大将是在哪里才能得到历练的,可是从来没一人能说不上战场,光凭借着一身在江湖上学得非凡武艺便可成就吧?”

    容水这一番狡辩,节节逼退居正,竟然让他一次又一次无言以对,偏分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君离这个孩子秉性的确不是安与享乐之人,从他明明可以选择冷眼旁观,但却自愿领官兵上山剿匪,保卫了一方百姓来说他也是十分欣赏的,又从名将养成来说也是正如容水所言,自古就没有哪一个人不是在次次胜败之中养成的常胜将军。

    居正内心的坚定此时正在一点点的瓦解,只是一点也不想在容水面前给露出马脚。

    他说道:“任凭你口舌如簧在我面前巧言令色,以为你就能够说服于我吗?容丫头,我居正堂堂一介饱读过百书、阅历过天下事的人难道不知你的这些道理?就是有些事正如你所讲,我也不会放君离在你身边的。”

    容水说了这么多,居正却是武装的这么完备,她一时之间简直是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累的有一些叹息说道:“居先生......你真以为我今日说了这么多的目的只为了把君离留在我身边,让他无心前途天下?......我只是...为了让你答应君离他自己的意思...他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是我有意留他在江城,而是他认为身负才华处于何地亦不怕无用武之地。”

    何尝是容水有些劳累,居正一整夜忙于与她的应对,也是自觉疲劳不堪。

    容水有些泄气了,为什么多年之前明明还是能明事理,睿智看遍天下事的居正现在会变得这么顽固,不可开化。

    她已经厌倦了和居正这样反反复复的重复解释那几个问题,想到这一次她在君离面前做出的承诺,一定要帮君离让他能够自己做成他自己想要的事情,便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也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

    她与居正对视,说道:“居先生......现在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也知道了你不会改变的想法了。”

    居正说道:“既然知道就好,容水,夜已经深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该歇息了。”

    言下之意容水已经严重打扰到了他,容水当然明白了这道逐客令,只是她最后一句还没说完。

    讲道:“先生,容我说最后一句,容水想要居先生能够放任君离做出自己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要去干涉......然后...然后容水愿意拿出自己此生所挣得的所有身家交换,只换君离今后三年的自由!”

    此话一出,一室噤若寒蝉,就连居正本扶着茶杯的手也不禁有些微微发抖了,他难以置信的打量容水,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反射的就问了一句:“容水丫头,这话是来哄骗我老头子的吗?你可知道你做出的是什么承诺?”

    不怪居正这个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人也如此,实在是容水提出的这个交换条件太匪夷所思了。

    容家近几年在江城是最快速崛起的一户新贵人家,当家对外经商的人是容水,白手起家不靠任何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挣出了一间闹市地段的炸鸡铺,每日进账不菲;又开垦出了容家村那几块荒地,种植出了许多反季节的珍惜蔬果,据说今年冬天能卖出一大笔银子;前一段时间还在江城众多黑恶势力的虎视眈眈下拿下了矿山的开采权,那可是一门富足千秋百代的大家业。

    如此说来容家的家底当真是价值不菲的,且不说以容水的这个能力,只要守得住这些买卖,不出一两年在大燕怕是都能成为排的上名号的富商。

    容水等着居正慢慢消化后,又说道:“容水目前的产业主要是以下这些,在容家村的几亩荒地现已种植上冬季出产的作物,今年保守预计收入两千两白银以上;炸鸡铺每月净利润三百两白银;矿山已经投入运作,走上正轨之后预计每月收入达到八百到一千两白银。”

    “这一切还只是目前的产业,容水明年的计划是在容家村的几亩荒地上兴建山庄和牧场、继续扩展容家炸鸡铺,考虑在周围县城开设分店、提高矿山的开采面积和产量。”

    “所以以上所说的一切,只要居先生同意了我的条件,明日容水便立下契约,全部产业归于君离名下,容水所有的财产君离有权动用。”

    居正犹豫了......不是为了这巨大的钱财引发出的贪婪,而是更深更远的考虑。

    君离乃是真龙皇子,是有权继承大统的,但是奸人所害流离失所,屈居宫外栖身...一直抱有洗刷冤屈重新归位的想法,然而事事并无绝对,一招失败粉身碎骨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居正老早就在想这个问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谁人不懂?不为君离谋算好退路怎可轻举妄动呢?

    如果...如果君离,君离手上真的能够有大笔的资金和庞大的产业支持,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必有后顾之忧。

    即使最后真的棋差一招......也可以更换身份隐姓埋名,再不济倾尽家产买了那贱人的姓命也行......或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招兵买马夺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这一切退路,都是在拥有容水家产的前提下......她这么认真的做出这样一个交换条件......不是脑袋撞傻了,就是真是深爱君离至深了?!情愿将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