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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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夜,刘洋被急招到容家门口,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月勾弯得锋利,无风无浪,星河天悬,夜魅得危险......刘洋的心里却是难以平复。

    他整了整衣领,又拍去衣袖上的灰尘,努力将自己拾辍成悠然而来,不慌不忙的样子,却掩饰不了面如土色的事实,自以为今日东窗事发被深夜叫来问话,只是因为身为张明显带的人,自然也要取一些口供的,并不知道他已经是大难临头了。

    敲开门,便有容家的人将他带到院子里,却并未让其进屋。

    容水和容卿坐在葡萄架下的小亭,举杯饮酒作乐,场面看似怡然自得,只是当这两兄妹转过脸来面对他时,他才是汗流浃背。

    容水眼神直夺他内心,放佛看进了他灵魂深处。

    他搓搓两臂,刻意说着轻松话儿,道:“大东家,今夜风寒露重,怎的想起在这里赏月吃酒?”

    自从上一次容水狠狠的批斗他和张明显,他已经有好久没有机会和容水面对着说话讨好了,以前没出付程璧那档子事儿,要知道他刘洋可是整个容家炸鸡铺张明显手下最风光得意的一个,容水也是十分器重的,他干活伶俐,善于察言观色,也有一点小聪明的,就是善妒。

    刘洋说话之后,容水不急不躁,浅啄了一下杯中之酒,又看了一下容卿说道:“月下饮酒吃菜,自然是要配上一出大戏啊!这样才出彩,得趣,不枉受这天寒地冻之苦。”

    刘洋傻傻一笑,说道:“东家真是好生…好生雅致啊!刘洋这一介粗人,也没看着府上来了戏班子啊?不知道大东家看的是什么戏?刘洋是否能有幸一睹为快?”

    容水竖起纤长手指,轻轻晃动,说道:“不行啊,因为刘洋你就是这一出戏的戏子啊!演的不就是栽赃嫁祸、中饱私囊、恩将仇报的这几出精彩大戏啊!”

    容水此话一出,刘洋的笑容僵住,半天说道:“大东家…你说的什么?这些…冤枉啊大东家!你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大东家那日我虽然是最后跟着张哥走,可是不代表账本上的问题是我做的手脚啊!张哥平时是对我好,可我也不能替他背了这一个黑锅吧。”

    容卿一直旁观,此时忍不住说了一句:“都还没说什么,你紧张的吐出这一大堆做甚?”

    刘洋叫冤不已,还要辩解之时,容水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刘洋,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深夜才叫你过来吗?因为白日里店铺这么多人看着,你的事情要是爆出来,便是颜面扫地,传了出去没有任何一家店敢用你,我给足了你脸面和时间就是希望你不要太浪费我的忍耐力。”

    刘洋凄厉的叫道:“大当家!真的不是我,那日张哥记账时,我便避讳,早早的出去入厕去了,回来之时,张哥已经记录完账本了,根本连见都没见到一眼。”

    然而,容水却并不听他洗脱嫌疑之词,继续说道:“刘洋,我再三警告过你了,不要浪费我的忍耐力和时间,你觉得我要是没有证据,我会这样叫你过来?你当时假借入厕之名伪造成不在场的证据,然后趁着张明显锁前门之时,进入柜台将他还没收好的账本上篡改了,然后又去向茅厕,等到张明显将账本锁进柜子里后又才出现,你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

    刘洋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太可怕了…容水叙述的简直跟真正看到他作案的全过程一样!

    没错!这件事的确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自从付程璧风中受冻邀客一事后,他不仅地位一落千丈,店里其他的伙计也对他不甚看的起眼,最头疼的是他在容家炸鸡铺呆了这么久,一夕之间却沦为才进入店里试用新人待遇,随时有可能被逐出店铺。

    然而明明是身为主犯的张明显,就只是小小的罚了点月俸,扫什么院子这些简单轻微的处罚,他怎么会服气?

    张明显不比他年纪大上多少,以前自以为是容水眼中的大红人,处处都摆出一副前辈的恶心模样......在他心里一直多有看不惯的,上一次若不是他默许或者说自己只是提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狠狠的整了一番付程璧,容水舍不得着重处罚张明显,自己却几乎变成容水欲撵走的对象。

    眼看着三个月的试用期即将结束,他心里却是一直郁郁寡欢,始终想狠狠整付沉儿那个小贱人和张明显这个狐假虎威的败类。

    昨夜便是那么一个机会,他知道容水已经回城了,今日极有可能来视察店铺,于是趁着张明显锁门时从茅厕溜到柜台,短短的时间篡改了账目,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个明天在容水面前整个你死我活!

    容水见不得手下有污点的人,他做的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查不出原因,便是很有可能将两人都双双开除或者停职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候,他趁机好好表现说不定可以一举除掉两人又可以取代他们的位置。

    然而......容水现在说出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人看到他的小动作,那夜,为求稳妥他上上下下都巡视了整间店铺,在账目上做手脚之前也是四处观察过的!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

    他打死不认,吼道:“大东家,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啊!我刘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说是不是张明显他赖在我身上了?”

    容水在仔细观察他整个过程的表情变化,先是难以置信后来心慌面上失措,后面却又开始下定决心一般的抵赖......嗯,不错,整个过程过度的十分自然熟练,凭借大学时选修过的“人体微表情学”容水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比起刘洋的大呼喊冤,已经算是很镇定了,继续说道:“证据不是拿给你看的,你篡改的账本上面,一字填上了两笔变成了三,可不知道这两笔却是败露了你的奸计!因为张明显的笔迹对比里,所有的一字都没有勾,而你添加的那两笔却多了一个勾!”

    刘洋继续狡辩道:“大东家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难不成会在一字后面加一个勾的就只有我刘洋一人吗?难不成不是他张明显为了混淆耳目而故意为之的吗?”

    任凭他再怎么胡搅蛮缠,容水还是自有办法,她说道:“刘洋,当时整个炸鸡铺只有你和张明显两人,不是你篡改的账目还能是谁?你可知道你改账本的时候,其实张明显根本没有去锁门!他看到你那日举动异常,便借机离开看看你会搞出什么花样!没想到却是目睹你这一幕!当夜张明显便过来禀告给我事情的经过了,我指导他将计就计,今日演的这一出戏给你看,你最想看到的!怎么样?刘洋这出戏可是精彩吧?”

    说完又是一叹道:“不当时就揭穿你,就是为了看穿你的目的,我也想知道你身为张明显一手带上正轨的人,不去尽职尽责报恩,究竟是有多狼子野心?另外......我容家炸鸡铺里的人,就算犯了错,我也会给他们一次机会,上一次你妒忌付程璧,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然后特意在张明显睡觉的内室里加了助眠熏香,让他多睡了几个时辰,也让付程璧多站了这么久,你以为你就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说完容水便喝上一口水,静观刘洋的变化,然而......刘洋双目大瞪,始终不愿意相信。

    容水又说道:“那日我进入内室便闻到一股异香,张明显虽偶尔贪懒,但也不至于一觉睡上一下午,事后悄悄又去问了乐神医才知道屋子里是助眠熏香,张明显无缘无故哪里会想到在炸鸡铺里点这玩意?之后便有伙计说那日看到你从卖熏香的摊贩那里回来,又只有你和张明显进过内室,那时我便不想留你的,不过也是念在你跟着张明显学到几分本事,而且为人也是难得的聪明,便寻思给你一次机会,呵,你可倒好......”

    刘洋心里怎么不明白大势已去,怎么不明白自己无法翻身了,容水不仅出乎他意料的讲出了这么多铁证,还将上一次他以为早已埋进土里的秘密给发掘了出来。

    他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大当家......你...你,你口说无凭!”

    容水与他周旋一夜也懒得再与他多说,直接道:“你真想看到我刚刚说的证据,明日一早我提交到官府里去,到时候你就去看个仔细清楚吧!也有县令大人为你伸冤做主。”

    刘洋这下知道厉害了,这个时代见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身败名裂不说,人人喊打不说,还要被判入狱,狱中什么地狱般的生活想都不敢想,还有那各种刑法令人望而生畏。

    想到这些下场后果,刘洋再也坚持不住了,哭天抢地的跪在了容水和容卿面前。

    泪流满面的说道:“大东家啊!大东家!你千万不要带我去见官,求大东家顾怜着刘洋家中老母啊!老母高龄,只盼刘洋娶妻生子落户啊!大东家你也知道那日看到东家招募人手的贴画后,是老母一步步带着刘洋过来应聘,求东家不要带我去见官!”

    涕泪交加,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