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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陈远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他紧紧地抱住Jody,在她耳边说着:“宝贝,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有多少次,陈远鸿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辈子非Jody不娶”,可现实呢?现实总是比期待的残忍,可就算再残忍也还是要去面对。
过去像电影一样在陈远鸿的脑袋里翻来覆去。旁边的陈远辉一直拨打着Jody的电话,直到对方接听:“Hello?”
“Jody,是我,Will。”长舒一口气,陈远辉赶紧说,像是怕对方跑了一样。
“Will,怎么了?”没有兴奋,没有喜悦,也没有伤感或者是遗憾,就那么平平淡淡。
“你,你还好么?”
“我很好呀,我会有什么事情。我可是Jody唉。”一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陈远鸿知道,Jody在硬撑。
“那你刚刚,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陈远辉感觉自己有点接不上话。
“我在洗澡呢,马上要出发去学校啦。”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算是舒了一口气的陈远辉冒出了一句不该冒出的话。
对面的Jody沉默了一会,问道:“Will,你找我有事情吗?”
“对了,我的别漾假日上线了,也准备试运营,想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可以完善的地方。”陈远辉岔开着话题。
“好呀,你把材料给我,我看看,你什么时候来美国?”
“我周末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好的,那我去上课了。Bye~”
挂了电话,陈远辉看向哥哥:“虽然她没说,可是我觉得她不好,强装出来的语音语调。”
“去了美国替我好好照顾她,谢谢你,辉。”陈远鸿站起身,拍了拍陈远辉的肩膀,没等回答便径直走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远辉这几天一直和Jody断断续续发着短信还有MSN,借自己旅游网站的话题,希望知道她一切都好。当然,所有的动向,他也会告诉哥哥,好让哥哥放心。
周末的香港国际机场,陈远鸿用力抱了一下陈远辉:“辉,一路平安,到了美国告诉我。”
“好的,哥,你放心吧,有Jody的近况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陈远辉当然知道哥哥心里所想。
“谢谢你,辉,我等你消息。”
“好的。哥,那我进去了。你别太担心。”陈远辉说完,也用力回抱了陈远鸿,转身走向了安检处。
从香港飞洛杉矶对于陈远辉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次的行程却格外的漫长。坐在头等舱里的陈远辉,脑袋里不断地重复播放着那天家庭聚餐的场景,还有哥哥和Jody分手后魂不守舍的表情。
他想起了前两天Jody给他发的信息:“如果是你,金钱和自由,你选择什么?”当时陈远辉看着这十几个字,仿佛是全世界最难的选择题般,很久没有回复。他将手机递给了哥哥,陈远鸿低低地开口,落寞地说:“我一定选择自由,可惜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也是陈远辉回复给Jody短信里的内容。但是他没有告诉Jody,陈远鸿后面的话:“我们的人生根本不属于我们。多可笑,多tm无奈。我们这辈子拥有了很多人都想拥有的东西,却失去了人生最平常的自由。Xxxx!”
坐在飞机上的陈远辉,回想着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或许因为不受父母重视,他是被散养的,就算在外面沾花惹草估计父母也不太会放在眼里。
记得中学时候和同学打架,鼻青脸肿的回到家,爸爸和没看见一样,而妈妈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记得抹点药膏”。只有哥哥,会帮他准备热毛巾,拿热鸡蛋和祛瘀药揉擦,怕他晚上睡不踏实所以陪在床前。
在陈远辉的印象中,哥哥是比爸爸更像父亲的一个人,尤其是去了美国,所有的事情都是哥哥帮他处理搞定。所以他对于哥哥的依赖程度毋庸置疑。
陈远辉并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样,他现在在弄自己的一个旅游网站,这也是他的目标,到处走走,玩玩。至于婚姻,他不用着急,因为爸妈会为他操心;至于事业,更不用多想,他明白,哥哥会照顾他,最重要的是,为了家庭和谐,他不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或者说,不能涉足家族事业。
昏昏沉沉只觉得脑袋很重,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飞机准备降落的通知。
“总算到了。”陈远辉小声嘟囔着,顺便按响了服务铃。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长相甜美的空姐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麻烦给我一杯白水,谢谢。”
很快,喝了白水的陈远辉仿佛完成了能量补充一般,调整了坐姿。
“终于回来了。”看想窗外,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国度,仿佛才是属于陈远辉的天堂。
很快,飞机平安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还在等待滑行的陈远辉打开手机,进来了几条短信,其中有Jody的:“Will,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吧。”“看你没回复,估计你已经飞了,你落地告诉我,我就在机场。”
现在是洛杉矶接近中午的时间,陈远辉也不知道Jody到底等了多久,只是下了飞机,取了行李,刚刚到出口,就看到了她。她瘦了,黑眼圈重了,气色也差了很多。走向Jody,陈远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松开手,陈远辉看到了Jody脸上一抹失落的勉强的微笑。
“你还好么?”陈远辉问的很小心翼翼。
Jody没有回答,直接问:“你去哪里?”
“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陈远辉并没有回答。
聊天终止,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停车场走去。按下解锁键,Jody上了车。陈远辉将行李放在了后备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想吃什么?”Jody边开车边说。
“随便,看你喜欢吧。”